墙头多如狗，本命遍地走。｜脑洞废料堆积处，勿关。
〈霜铁〉神明与恶魔。
食用说明：
✦一个不知道怎么概括的AU，大概有那么点神经病的童话向(??这什么乱七八的形容。
✦依旧是私设如山，还特别ooc。请自动代入年轻时候水灵的嫩妮。
✦来自开学前最后的挣扎。
1.住在大脑里的人
这位年轻的朋友，暂且停住你匆忙的脚步来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神明住在你的脑子里并且总是喋喋不休吵的你不得安宁吗？
噢快得了吧，那可是故事书里才会写到的戏码。现实里哪有这种天马行空的事情发生——而且还是三岁小孩子才会读的睡前床头故事。
Tony一直对此嗤之以鼻，虽然他没有读过任何一本故事书。他从来都是个对怪力乱神敬谢不敏的人。
严苛的生活可不会因为你喜欢读故事书而对你网开一面的。扛着斧子的小个子男人用焦糖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Tony Stark是这个小镇上的伐木工，负责为镇子里的木材工厂提供原材料。他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孤僻而古怪的独自生活，每天都过着单调乏味的日子。
我并不需要朋友。Tony摸了摸被自己取名为Jarvis的锋利斧头，倔强的这样嘀咕。我有Jarvis就够了。
忙完一天的活计后又累又困的Tony很快就把这个看似是恶作剧的问题抛到了脑后，与此相比他更担心明天早起能不能买到面包当早饭。
坐落在广袤森林旁边远离城镇的木质小屋里暖黄色的烛火被吹熄，Tony把自己整个埋进了松软的被子里，很快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挂在墙上的钟表指针缓慢爬过表面，时针和分针交叠在一起，老旧的钟表发出滴答的响声，如同远古而来的魔咒，零点了。
半梦半醒间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很轻很软，但挥之不去。用最柔和的语气一遍遍念着Tony的名字。
向来浅眠的Tony悚然惊醒，家里是进了窃贼了吗。他在黑暗中环视着并没有什么值钱东西的房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举起手里的斧子。
"Tony。"这次的声音稍微大了些——在左边！他握着斧子的手紧紧绷起，猛然转过身往虚空里劈去。
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嘿Tony别找了，我在你脑子里。"那道英音又重新出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显然是对他的反应十分感兴趣。
绕是见多了各种古怪事情的Tony也愣在了原地，举着斧子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回话。这个人在自己的脑子里？他突然想起了白天被问到的那个问题。
如果有个人住在你脑海里你会怎么样。
从来不信鬼怪的Tony第一次对自己的世界观表示了质疑。他的思绪转的飞快，想有许多问题问出口，但最后只是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呃，你好？"
"你好小家伙。"这次Tony听清了，的确是从自己脑海深处传来的声音，咬字清晰语调平和。他吐了口气把手里的斧子放下，摸索着点燃桌子上的蜡烛。
他站在暖黄色的光里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所有东西都好好的摆在原处，什么也没多什么也没少。Tony有些头痛的思考。
所以现在我脑子里进了个奇怪的东西…？
这听起来和脑子里进水没什么区别。
"我可不是什么东西！"那道声音恼怒的喊了起来，却发现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又急急忙忙补了一句，"我叫Loki，是一名来自阿斯加德的神祇。"
神祇，Tony偶然听过虔诚的信徒在祈祷时念过那些来自古书上冗长又拗口的名字。他不信这些，也无从得知神祇是什么模样。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这个词语扯上关系。
"噢……。"Tony半知半解的眨了眨眼，他一点也不关心阿斯加德是什么地方。"那你是怎么到我的脑子里来的？"
"我看你骨骼清奇选中你来发布神谕或者是我的法术失控不小心把自己给坑了，随你怎么理解。"Loki说的话轻松愉悦，仿佛他只不过是来Tony脑子里喝杯下午茶那么简单。
Tony被他的话语噎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现在的神祇都这么不讲道理的吗？他烦恼的抓了抓头发，决定继续睡一觉冷静冷静。把大呼小叫的Loki抛在了脑后。
2.假如你并没有被当成神经病
其实习惯了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神祇的生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Tony还是照常吃饭睡觉工作出门采购物品。
如果省去了早晨的闹钟和晚上按时提醒他入睡也算的话——目前来看Loki的作用也仅限于此了。大概还有Tony越来越喜欢自言自语。
Loki总喜欢和他拌嘴，仿佛把Tony的鼻子都气歪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他们可以从今天穿哪件衣服吵到夜宵吃什么——往往是以Tony气急败坏妥协而告终。这个神祇可真招人讨厌。
不过有时候他们也还是可以和平相处，Loki为他出点子给故意找茬的人吃苦头，深夜看电视剧时一唱一和的吐槽，睡不着的时候也总能得到来自阿斯加德的独家神话故事。
想着事情的Tony兀自微笑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真心实意的笑过了。虽然很不情愿，但他不得不承认Loki的确给他带来了很多乐趣——偶尔他也会被Loki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坑一把。
"Tony你最近怎么总是奇奇怪怪的。"Pepper关切的声音打破了Tony的沉思。她端着午餐在Tony面前忧虑的皱起了眉毛。
Tony对这个屈指可数的好友总是保持着莫名其妙的退让，也经常抽出时间来陪她吃饭。绝对不是因为怕那双会敲到他头上的八厘米高跟鞋。
"呃……或许是你的错觉。"Tony端着餐盘坐到最角落，拿着叉子把里面的胡萝卜块挑出来。Loki不喜欢吃这种蔬菜——即使他根本感受不到食物的滋味。而Tony只是不想扫了他的兴。
如果你明知道如果不这么做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你还是小心翼翼的避开对方有可能恼怒的地方，我想你大概懂我的意思。
是了，他很在意他，Tony非常在意莫名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Loki。
Pepper看着Tony的动作摇了摇头没有阻拦对方的挑食行为，只是颇为不赞同的叹了口气，"Tony，你知道我总是能替你保守秘密的。"
"谢谢你Pepper，但我现在过得真的很不错。不用替我担心什么。"Tony从餐盘里抬起头来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还有后半句话他没有讲出口。
有Loki就足够了。他这样想着，三两口吃掉盘子里的食物，礼貌而匆忙的和Pepper道别后就离开了餐厅，只留下兀自烦恼的小辣椒。
他推门从店内走出，阳光正好温度宜人。路边三三两两有嬉闹的行人经过，他们亲昵的凑在一起互相交谈笑闹。Tony安静的远离了他们几步，走到阴影下把自己掩藏起来。他总是和他们格格不入。不过也许现在会有了那么一点点不同。
Tony毫不客气的唤醒了正在睡觉的神祇——天知道为什么一个神还要补觉，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脑子里呼呼大睡。他实在是想象不出Loki睡得鼾声如雷的模样。
被吵醒的神祇意外的没有发火或者是抱怨，他只是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欠，有点委屈的询问Tony发生了什么，活像个被欺负了的大猫。
"我以后会不会像这样转个街角就遇上了你，一个真实存在于现实中的你？"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转角，一对情侣站在路灯底下窃窃私语，阳光在他们的身畔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
"……。"向来伶牙俐齿的神祇沉默了半晌，他没防备Tony会问出这种问题，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直到Tony有些恼怒的再次呼唤才回过神来。"会的，而且很快。"
"那你会是什么样子出现，三头六臂还是人面蛇身？"Tony边说边比划，他简直要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逗得发笑，虽然如果真的笑出来可能会遭到神祇的恶狠狠威胁。
Loki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他的话语里的玩笑成分，懒懒散散的回应，"我？会扮成一个黑头发绿眼睛的人类。"
噢…这个形容他简直可以站在街边一抓一大把。Tony怏怏的从鼻子里发出声气音表达不满。Loki微微的笑起来，低沉好听的声音震的他耳朵泛红面颊发热。
"如果你遇到了我，就会一眼认出来的，我保证。"
3.再不跑就要被抓住了
Tony的那些小秘密并没有掩藏太久。
人们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古怪的，不合群的年轻伐木工。他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甚至还对着空气微笑或者是咒骂。
虔诚的信徒们断定Tony受到了来自恶魔的某种邪恶诅咒，才变得喜怒无常行为古怪。Pepper非常不赞同他们的想法。
"我和Tony谈过，他现在过得很好！"小辣椒竭力维护自己的好友，可收效甚微。他们甚至认为这个年轻的姑娘被Tony传染了诅咒。
教徒们决定把Tony抓起来送到约顿海姆医院去。那是个令人谈之色变的精神病院——是个任何人都有去无回的地方。
对此一无所知的Tony在看到平日里和自己相熟的人们举着斧子撬棍绳子等物品凶神恶煞的向自己走过来时，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
"他们是在玩植物大战僵尸吗。"Tony甚至还有心情开了个不算幽默的玩笑，Loki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有些急切的指示Tony躲开这些人。
"跑，快点跑。他们是来抓你的。"
Tony有些茫然，但还是遵照Loki的指令绕开人群向外面跑去。他从没有想过Loki是不是在诓他或者是欺骗他。"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他们发现你总是自言自语，觉得你大概是有些精神失常，要把你送进约顿海姆医院去。"Loki的声音依然是游刃有余的，似乎这场逃亡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捉迷藏。
约顿海姆。Tony听到这个名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他知道镇子上这家臭名昭著的医院。经常用病人做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他们甚至传说这家医院是为恶魔猎取食物而准备的。
Tony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列进危险人群的行列。都怪该死的Loki！要不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神祇出现在自己脑子里，他也不会狼狈的四处逃窜。而罪魁祸首仿佛事不关己般抱怨Tony跑的太慢。
他的呼吸越发急促，嘴巴干涩眼睛迷离，双腿如同灌了铅般千斤沉重。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身后是追赶的人群。Tony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的远远的，逃离开这个不欢迎他的地方。
Tony眼睛被汗水蒙住看不清前面的路，近乎凭着直觉在街道上奔跑。他惶惶然的跑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面前猝不及防出现的墙壁堵住了Tony所有的退路。这是条死巷。
从远处而来的呼喊声越来越近，Tony转过身背靠着墙壁弯下腰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他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量。Loki安静的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声，什么话也没有说。
"现在要怎么办。"Tony费力的咽下一口唾沫，舌尖舔过干裂的嘴唇，有些张惶不安的盯着巷子出口用气音询问Loki，仿佛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被发现。
Loki蓦然笑了一声，他没有接Tony的话，只是突然问了句毫不相干的问题，"Tony，你相信我吗。"
"信。"Tony一个字回答的干脆利落，仿佛是脱口而出般自然。他信Loki，信这个相处不过短短几周的神祇，他把满腔的信任和真诚全都交付了过去，不问缘由。
如同Loki本该就拥有这些一样。
被冠以谎言之神称号的Loki猛然噎住。他该嘲笑这个年轻人的幼稚，还是该庆幸自己轻易的就获得了信任。他那些巧舌如簧的话语通通没了作用，被一个简简单单的字所击溃。
"如果我说，要我帮忙的话代价是你的灵魂，你会愿意吗。"Loki缓慢开口，话语严肃的并不像是在玩笑，"神明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Tony看着拥挤在巷口的人群有些慌神，他用身后的墙壁支撑着自己不至于滑倒在地，侧过脸咬牙切齿，"随便你，只要能让我不被困死在这个巷子里就行了。"
"希望你能记得你说过的话。"Loki的声音低沉平和，一字一句都仿佛带有最致命的魔药，引导着Tony陷入深层的梦境里，"睡吧小家伙，睡一觉醒了你就会看到我了。"
Tony听着耳畔柔和的英音眼皮越来越沉重，朦胧的看着追赶他的人群簇拥着走到他面前，他打了个哈欠，终于抵不住强烈的睡意，闭上了眼睛跌进模糊的梦境里。
4.我抓住你了
Tony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境里黑头发绿眼睛的年轻人戴着顶巨大的鹿角帽子，手握权杖端坐在高处，有光从头顶跌落，模糊了他的面容。Tony只听得到他低沉熟悉的耳语念着自己的名字。
"Tony，该醒醒了，你已经睡得够久了。"
他猛然惊醒，发觉自己处在了间并不熟悉的屋子里。Tony费力的坐了起来，他的脑子因为长时间睡眠还有些迷迷糊糊。他努力晃了晃脑袋，闭上眼睛驱逐晕眩感后仔细打量着四周。
这是间干净整洁的房间，除了床，柜子还有一把椅子外没有多余的东西，纱制的窗帘后面是被筑铁栏杆封死的窗户，墙角挂着个发着红光的监视器。整个房间如同监狱一般令人压抑而窒息。Tony已经被换上了干净单薄的病号服，房间里消毒水味道刺激的他想打喷嚏。
Tony摸了摸穿在身上有些宽大的衣服，粗糙的面料在指尖发出沙沙的响声。他猛然间记起自己睡着前的事情，所以这里是约顿海姆医院？
这个认知让Tony浑身发冷。他依稀想起Loki
笃定可以救他脱离困境，可还是被送到了这里。他痛苦的摁住太阳穴，用最细微的气音呼唤着洛基，想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也许Loki根本就是在骗他，也许戏弄一个毫无办法的普通人会让神祇感到有趣。Tony拒绝去想所有坏的结果，可最坏的确确实实发生了，他被关进了医院，而Loki不知所踪。
正当Tony与自己的想法做最后的抗争时，看似禁闭牢固的房门被轻轻的推开，门扉和地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成功的吸引了Tony的注意力。
一个穿着白色褂子的黑头发年轻医生走了进来，站在因惊讶而睁大双眼的Tony身边，他浅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也是约顿海姆的院长Loki Laufeyson。"
Loki微微俯下身凑到Tony耳边，不顾Tony惊慌的想要后退远离的动作，他压低了声音，呢喃絮语如同情人间最亲昵的交流。
"我抓到你了，小家伙。"